“世纪反垄断案”来了！美国司法部状告谷歌案开审

今年9月27日，谷歌将迎来自己25岁的“生日”。不过这个昔日曾给世界带来过很多优秀产品的巨头，如今面临着很多麻烦，以往靠着搜索领域绝对优势获得的收入，也受到了AI和移动互联网的冲击。

当地时间9月12日，谷歌出庭律师和美国司法部代表在华盛顿特区“对薄公堂”，标志着反垄断案正式进入开庭审理阶段。美国司法部上一次如此大张旗鼓地以反垄断的旗号试图拆分一家科技企业，还要追溯到1998年的状告微软案。彼时美国司法部认定微软windows系统自带IE浏览器的做法为“捆绑销售”，2001年，微软与司法部达成和解协议，平息诉讼。

美国司法部正式启动诉讼

当地时间9月12日，美国司法部针对谷歌的反垄断案于华盛顿特区正式启动。司法部律师肯尼思·丁泽尔指控谷歌从2010年起就开始“非法维持”垄断地位，目前已占据互联网搜索市场近90%的市场份额。

在美国司法部眼中，谷歌最主要的“罪状”就是向苹果、三星等主流的手机和电脑厂商支付高昂的费用，使得谷歌浏览器成为默认搜索引擎。据司法部统计，谷歌每年给这些大厂商输送的“营销费用”总计超过100亿美元，到2022年这笔费用更是达到200亿美元。

丁泽尔表示，谷歌的垄断对搜索引擎市场格局产生了重大影响，特别是不公平地伤害了竞争对手。在谷歌牢固地确立垄断地位之前，有很多初创型企业都在尝试做出更好的搜索产品来挑战谷歌，但这些小企业根本不可能付得起高昂的市场营销费用去和谷歌争夺渠道。比如由前谷歌员工创建的搜索引擎公司Neeva，整体估值也只有2.5亿美元，还不到谷歌付给苹果的费用的零头。所以无论Neeva的搜索产品再好，也不可能与谷歌在装机阶段展开竞争。

2020年，美国司法部曾联合52个州及司法辖区的检察长联合起诉谷歌，这项指控于今年1月获得法院受理。在此期间，美国两党提出了一系列反垄断法案，并由美国总统拜登签字生效，标志着美国将对科技领域的垄断巨头“重拳出击”。

谷歌律师提出抗辩立场

代表谷歌法务部门的主要出庭律师是约翰·施密德林和站在对面的丁泽尔其实渊源颇深。早在1998年，美国司法部联合19个州起诉微软，指控其在安装了Windows系统的电脑上强行用IE浏览器作为默认浏览器，破坏了互联网浏览器市场。当时施密德林作为多个州的代理律师，和代表美国司法部的丁泽尔一起作为控方律师上庭控告微软。

9月12日，施密德林代表谷歌在法庭上提出了抗辩观点，认为将谷歌与当初微软“捆绑销售”IE浏览器的做法相提并论是“十分不公平的”。

施密德林指出，向苹果等厂商支付渠道费用是一种相当常见的市场营销方法，就好像食品制造商给超市付钱，让它们的产品出现在超市里最显眼的货架上一样。而且谷歌一直提倡打造包容开放的互联网生态环境，也在给Firefox等其他浏览器的开发提供经费支持，这其实会给自己的浏览器带来更多的竞争。

此外，如果苹果或三星的用户不喜欢默认的谷歌搜索引擎，换成其它的产品并不麻烦，只需要在屏幕上点击四次就能完成。而且数据显示，大部分用户其实会主动将默认搜索引擎换成google。比如在立法更为严格的欧盟，苹果必须提示用户是否将谷歌浏览器设为默认浏览器，大部分用户会选择同意。

施密德林表示，“默认浏览器的设置很重要，但它并不是谷歌浏览器占领如此多市场份额的决定性因素”。

值得注意的是，美国司法部对谷歌的另一项指控也将在稍后开庭。这一项指控称，谷歌在数字广告系统中利用垄断优势收取类似于“苹果税”的高额抽成。谷歌在线广告系统目前是美国广告市场的主导者，主导了整个产业链。无论媒体还是个人up主，只要想在网站上售卖广告，在美国基本上只能选择谷歌。而所有通过谷歌在线广告系统发布的广告交易，谷歌都会抽成至少30%。美国司法部认为，这种垄断给本已经在生死线上挣扎的数字媒体造成了沉重的负担。

谷歌广告模式受到冲击

据法庭排期，美国司法部的两起指控都将于9月进入开庭审理阶段，谷歌方面大约有1个月的时间进行观点陈述，谷歌CEO桑达尔·皮查等人预计也将作为证人出庭。谷歌的25岁生日，注定要在风雨飘摇中度过。

在法律纠纷之外，谷歌本身赖以为生的广告模式也在经历时代变迁的冲击。有媒体近日撰文指出，随着AI内容生产和移动互联网的发展，谷歌的搜索引擎越来越没有用武之地。广告收入占据谷歌营业收入的80%以上，但谷歌在今年4月公布的一季度财报显示，其广告收入出现连续2个季度下降的局面，而它在2004年上市以来，总共也只有3个季度广告销售额出现过下滑。

文章指出，随着AI技术今年出现爆发式增长，谷歌对手微软已经将ChatGPT整合到了搜索引擎Bing（中文名“必应”）当中，这也彻底改变了很多用户的搜索习惯，他们如今更喜欢和“对话式”的聊天机器人交谈获得想要的答案。虽然谷歌也推出了Bard AI，但被业界普遍认为是被动防守的无奈之举。

此外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发展，智能手机的普及率越来越高，人们已经习惯用手机代替电脑端上网。在面积更小的手机屏幕上，谷歌的广告难以展示。更重要的是，传统的网站被以社交、购物平台为代表的各大App取代，每个App内产生的内容都是封闭的系统，导致公开的万维网上高质量内容越来越少。由于谷歌搜索无法抓取App内的优质信息，其呈现的搜索结果越来越缺乏质量和相关性，因此用户对谷歌的依赖程度也大为降低。

红星新闻记者 郑直